《散轶》创作谈

https://www.bilibili.com/opus/970776008936390659

这篇是歌曲简介里提到过的创作谈,写给几个可能对我的创作有点兴趣的人。差一点就让懒惰和拖延战胜了自己,但只要想到暑假马上就要结束,而且肯定有谁暗自期待着这篇文章,就索性趁着夜深人静快点了结吧。很少写正经文章,语病、逻辑不通等问题请多包涵,意思能看懂就行。

说起来我很早之前就购入了诗岸声库(包括实体光盘,收藏的同时等着它以后升值),作为我“进军”泛术的第一步,那首用来练手的翻调作就是证明。(插一嘴题外话,当初翻调明日方舟ep的那首歌只是因为好玩,那时候已经退坑快两年,才没预料到时隔多年的这个月会回坑,奇妙的缘分)可直到如今我才有一首真正意义上的诗岸原创曲。我一直以来都想模仿春野早期术曲的风格(深昏睡,nuit等等),或者说是偏重氛围塑造的、比较温柔的electronica术曲,这种曲风也很适合让诗岸演唱。但不巧的是,我始终没能达成我最初的想法。好不容易写出来一段伴奏之后,又觉得不符合诗岸的调性,所以唯一的几首原创都只好让星尘ai担当演唱,既是出于性能,也是觉得她能驾驭更多曲风(后来尘宝确实陪我度过了一段最困难的时期,也陪我走出了阴影)。

可我还是坚持着那个想法,一定要做一首属于诗岸的歌,毕竟她对我有十分特殊的意义——如果不是她,我就不会入泛术的坑。21年的八月,我偶然刷到负二价老师的sun bath,抱着好奇点进去,却是带着膜拜走出来。以前我从没想过歌能这么写。从这时候开始,我不再只是偶尔听听术曲里我喜欢的edm,而是开始去感受这无比多样的文化。我决心在这个社区扎根,像为爱发电的前辈一样创作,半年以后我就购入了诗岸声库。

总之,不论结果如何,至少这个最简单的目标已然实现,也算是了结一桩心事。关于虚拟歌姬想说的还有很多,可毕竟题目是这首歌的创作谈,那就先谈到这吧。

如果要谈这首新歌的制作思路,那就必须先谈几个前作。今年二月的《断轨自语》是我编曲历程以来最满意的一首,但归根结底那只是首插曲,是灵感撞击的产物(那首的简介也写的是这个意思),而《云海观测家》才真正实现了我一段时间以来的想法——如何像日术p主一样把编曲做到满满当当,塞到不能再塞为止,于是就有了那段副歌。我费尽心思让人声和两条副旋律还有arp共处,努力模仿出被多条旋律线吸引而失焦的听感,最后似乎差不多做到了。而达成以后自然免不了反思,这种纷繁的感官刺激好像背离了我创作的初心,我的音乐就如同被端上餐桌的一盘菜,只是为了满足众人的口腹之欲,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。

所以我选择再次由繁回到简,于是就有了这首《散轶》。贯彻这首歌的主线有两条,一条是不乱做加法,不为空缺之处感到浪费(《云海观测家》刚好相反,永远是在见缝插针),而另一条是偷懒——作曲偷懒,段落偷懒,编排也偷懒。我没有信心能在丰富内容的同时,继续保持主题表达的清晰,还能有明确的记忆点。而且这次我更是不想做麻烦的歌,索性用懒惰来对抗一直以来的完美主义。至少结合这几天的反馈来看,我想达到的效果与实际相比没有什么偏差,听众也能抓住我想要的这种感觉,所以应该是成功了。其实我对今年制作并发布的歌都很满意。

关于歌词,这半年的现代诗创作比较成功,所以这首的歌词也很大程度上从那些诗里汲取了灵感。贯穿全曲的这句“散轶 等待的途中”是从这首得来,我也放在了pv里:

捕捞

凭空固着的岛

称其为棺的我们

散佚了等待

的途中

缄默于此

涂抹不得的信号

迫近的共振

将反射声捕获

拽回视线

2024.3.9

不得不承认这次的歌词比以往要晦涩不少,恐怕我不做些解释的话,没有几个观众能弄明白吧,所以我干脆说可以随意解读。其实歌词的几乎每一句都影射了我这段时间的处境、想法,没有直说只是因为就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。我想要什么,希望什么,又应该怎么走?没有答案的问题积压在心头,直到缠成一个毛线团。我就只好试图刻画这个毛线团给我的感觉,而不是展示毛线团的构成,不然的话是不是更像无病呻吟,而不再是艺术创作了?有观众说这首歌有种朦胧、怅然若失之感,这个描述还不完全对,但也正是因为总有一些我们用日常文字都很难触及的感受,我们才会选择用文学、音乐去表达,将它原本的面貌以更加模糊却反而精确的方式记录下来。

歌词里的这句“表达欲近乎失踪”同样是我一直以来的感受。很多时候我想创作点什么,但要么无话可说,要么畏惧表达,以至于几乎每次难得的创作都要在内心挣扎良久。多次以后,我对创作仅有的一点热情也好像要磨灭殆尽。

不过这事如果就这么宣告结束的话,也就不会有这首歌了。你得相信“触底反弹”,跌到谷底就会有重新爬升的契机。创作,或者说更狭义的做音乐,如今于我而言已无所谓爱它或恨它,因为我曾狂热地爱过,也曾疲惫地恨过。我只知道有那么一些时间,莫名的创作冲动会充满全身,让你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,做出一点这世上还不存在的、属于自己的东西——无关他人,无关表达,甚至无关先前的自己。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好好生活,并准备好迎接这种冲动的到来。

今年本来会非常高产,预定暑期发一首新歌和一首存货,奈何不多的行动力限制,我勉强做完新歌已是八月底,存货也只能留待后日。不得不说听的歌越多,就越容易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,除非自己内心的声音足够坚定,表达的欲望足够强烈。不过我选择给自己一些时间去迷茫,毕竟时刻清醒也有代价。

我们还会再见,以新鲜得有些陌生、但不一定比现在更好的姿态。